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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老实实道:“我叫裴安昭。”不知道这个时代的裴河大不大,不过看样子她出来挺久了,应当不可能知道全村的名字吧。
“我爷爷叫裴盛新。”
“裴昇新,昇新?”裴许氏念着这个名字,眯着眼睛在自己的记忆中翻找,她离开太久,快有四五十年了。
平时他们也都是叫小名,一说大名,还真反应不过来。
她扒拉半天,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闺女,但是这辈分倒是知道了:“昇叶安阳……”
她喃喃对裴安昭道:“安昭啊,我在娘家是叶字辈,按辈分,你要唤我一声姑母!”
裴安昭从善如流:“姑母。”
“欸。”许裴氏又开始悄悄抹泪。
这可能是她仅剩的一个娘家人了。
从九月到如今的二月,整整将近五个月啊,也不知道她这侄女怎么过来的。
她想着,也就这么问了:“你这一路,怎么过的哟。”
冰天雪地的,这一个小娘子,穿的破破烂烂,上襦勉强遮住肚脐(长袖棉布睡衣)连个襦裙没有(天地良心,她穿了长裤睡衣)脚趾露在外面(这个没法辩驳,她超市的休息室有空调暖气,她就穿了个凉拖)。
裴安昭心想,她这样不就相当于逃难,逃难怎么过来?
她试探道:“一路要饭?”
“哎呦我可怜的小侄女啊。”许裴氏又心疼了。
捏捏她胳膊,一点肉没有,知道她的身份,同村侄女,可能是村里她什么二蛋叔,三柱叔的孙女。
“等着,姑母给你杀鸡补补身子,到了姑母家就安心住下,等休养好了在看看下一步咋走。”许裴氏说干就干,撸起袖子又出去,根本没给裴安昭反应的机会:“不用!姑母……”
裴安昭尔康式招手,什么都没招到。
只剩裴安昭无助地躺在那,她浑身疼,自己也真是命大,本想着地震她超市又在负一,绝对逃不出去,却没想到阴差阳错,来到这里。
不过这年头也不稀奇了,她看着低矮逼仄的泥巴屋子,床也是黄泥砌成,下面铺的是麦秆做的垫子,上面一层黑麻粗布,扎人却挺暖和,身上盖了一床里面充满麦秸的被子,还挺暖和……就是有点扎人。
裴安昭努力抬腿,换个姿势,不让那个麦秸在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