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这是……这是毒土豆,吃了要死人的啊!”张老汉哀求道。
“死人也比便宜了你们这群刁民强!”税吏一挥手,“拿走!”
一个衙役立刻上前,将那小半袋土豆拎了起来。
“别!”张二狗眼睛血红,就要冲上去。
“二狗!”张老汉死死抱住他,老泪纵横,“别冲动,别冲动啊!命要紧……”
小石头被吓得哇哇大哭。
衙役们拎着那半袋土豆,扬长而去,只留下绝望的哭声在破败的村落里回荡。
……
几天后,当村里所有人都觉得只能等死的时候,一个叫王三的年轻人,偷偷从黑水河对岸跑了回来。
他前几天冒死游过河,在镇北国的工地上干了两天活,不仅吃上了白米饭红烧肉,还揣回来两个馒头和一张皱巴巴的报纸。
村里唯一识字的老秀才,戴着破烂的眼镜,就着昏暗的油灯,颤抖着手,将那张《镇北日报》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镇北快讯:黑水河钢铁大桥昨日正式合龙,天堑变通途……”
“农业革新:钢都特制‘神钢犁’已下发各乡镇,一牛可抵过去五牛之力,深耕沃土,百姓喜笑颜开……”
“民生要闻:镇北军工食堂对外开放,三荤两素,米饭管够,凡参与王国建设者,皆可凭票用餐……”
老秀才的声音越来越抖,念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
围在周围的村民们,一开始是死寂,仿佛在听天书。紧接着,不知是谁先开始,压抑的啜泣声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张老汉听着,浑浊的眼睛里,流下两行热泪。
钢铁大桥?神钢犁?米饭管够?
那是什么样的日子?
“报纸上……报纸上画的,那桥,真的没有桥墩子……跟天上的彩虹一样……”王三比划着,脸上还带着震撼。
“那边的人……顿顿有肉吃?”张二狗沙哑地问,眼睛里是近乎疯狂的渴望。
“嗯!”王三用力点头,“我亲眼见的!跟咱们这边,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