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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皇城之巅，紫宸殿。
九龙金椅之上，顾风端坐着，像一尊凝固的玄玉雕像。
他微垂着眼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纯金扶手，听着阶下不良人那刻意压低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禀报。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的针，扎入死寂的空气：
楚家反了，狼州边军，二十万柄曾护卫边疆的刀锋，尽数倒戈；
而楚云天，那个先帝倚重的国之柱石，连同他的堂妹顾清漪，如同水汽般蒸发在狼州的莽原深处。
“陛下！楚家狼子野心，大逆不道！罪当诛九族，夷三姓！请陛下即刻发兵，荡平狼州，以儆效尤！”
殿内瞬间炸开了锅，群臣们激愤，唾沫横飞，一张张面孔因愤怒或恐惧而扭曲，请战的呼声几乎要掀翻殿顶的琉璃瓦。
顾风终于抬起了眼。
那双眼底，没有群臣预想中的滔天怒火，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缓缓抬手，只是一个极其轻微的下压动作，殿内沸腾的声浪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咽喉，顷刻间鸦雀无声。
空气凝滞得能听见烛火细微的噼啪声和某些人粗重的喘息。
“楚家……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