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夜未褪时,渔阳城信使的身影已撞破黎明的薄雾。
他自北面疾驰而来,玄色劲装肩头凝着夜露,战马鼻翼喷着白汽,铁蹄踏碎青官道上残存的霜色,溅起细碎冰晶。
幽州城楼上的兵卒是最先瞥见那抹移动的黑影。
原是渔阳城信使压低了身子伏在鞍前,右臂却高举着赤色令箭,箭尾红绸被晨风撕扯得猎猎作响,像一道烧红的伤口划开天际。
“紧急军情!”嘶哑的吼声混在马嘶里,惊飞了城垛上打盹的灰雀。
城头的守将刚要喝问,可渔阳城信使暴喝一声,喊道:“渔阳城军情急报!”
此刻渔阳城信使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从烧红的铁块里挤出来的。
守将闻言,微微的皱了皱头,也没有在准备询问了,可也没有急着打开城门。
而看向了城外,观望了一下,看见只有数名信使,这才下令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片刻后,吊桥“咯吱”降下,马蹄重重踏在湿滑的桥板上。
城门刚打开一点,渔阳城信使便狠狠一夹马腹,冲入城门。
“,跟上,立刻跟上去!”
城门守将见状,连忙大声的吼道。
但道理这些进入幽州城的信使,都是需要他们护送前往刺史府的。
可渔阳城信使太着急了,根本就没有等待城门兵卒。
数骑自北城门入城,扬尘蔽天,马蹄声碎如急雨,惊得街市行人纷纷避让。
那马浑身汗湿,四蹄几近瘫软,却仍被渔阳城信使死死勒住缰绳,不肯稍停。
渔阳城信使脸上烟尘混着汗水,分不清面目,汗水淌进眼里。
可那双眼睛却亮得骇人,左手死死按着怀中鼓胀的布囊,那里面揣着渔阳城的安危。
转过街角时,数骑忽然猛地一勒缰绳,战马人立嘶鸣,随后倒在地上。
不过此刻。
渔阳城信使也已然抵达刺史府门前。
只是他们双腿已然没有力气,刚站起来双膝就一软,几乎跪倒在地。
随后跟来的城门兵卒气喘呼呼的连忙下马,上前两人搀扶一名渔阳城信使。
渔阳城信使的手还按着怀中鼓胀的布囊,指尖已被磨出血痕,却仍死死不放。
城门兵卒把渔阳城信使交给刺史府守卫之后返回了城门。
刺史府守卫则是搀扶着渔阳城信使进入了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