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凌凌、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却先一步响了起来。
“你说我是资本家。”她语速不快,但字字清晰,逻辑链条异常分明,“资本家,剥削劳动,占有生产资料,追求剩余价值。”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苟玉容那身半旧的碎花褂子和沾着泥点的裤腿上,又扫过她挎着的、装着简陋挖菜工具的破篮子:“你今天来是做什么的,我今天也是做什么的?同志说过人民和谐相亲才是大团结。”
明昭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她用最精准、最不带情绪的语言,一层层剥开了苟玉容的谎言和恶毒:
“你指责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这是事实。但你说我脑子不好使、,”明昭的目光锐利起来“这是基于你个人主观恶意的人身攻击,缺乏事实依据。”
“至于‘资本家’的指控,”她最后看向苟玉容那张因自己反驳和羞恼而扭曲的脸,一字一句,如同宣判,“更是毫无根据的污蔑。你利用标签进行恶意攻击,行为恶劣。”
明昭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在做最后的逻辑判定,清晰地吐出结论:
“你,才是那个不劳而获、背信弃义、且进行恶意诽谤的人。你的行为,才最令人不齿。你如果还不停止你的错误行动继续污蔑,我将上报组织,请求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
“你……你……”苟玉容一大堆听不懂的话砸懵了!
周围看热闹的妇女们先是愣住,随即看向苟玉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恍然大悟——原来那十块钱是这么回事!这苟玉容也太不是东西了!
李小草更是听得目瞪口呆,随即一股巨大的解气和畅快涌上心头!
她挺直腰杆,叉着腰,对着面如死灰的苟玉容大声补刀:“听见没?苟婶子!做人要讲良心!你那点腌臜心思,连明昭妹子都看得清清楚楚!还不快滚!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苟玉容只觉得心里一股子气堵得心口疼!手指着明昭直发抖。
这个皮子,这个死哑巴,怎么敢的?居然敢反驳她?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旁边有人劝苟玉容。
她看着周围那些鄙夷的目光,看着明昭那双平静却仿佛能洞穿一切肮脏的清澈眼睛,再看看李小草那扬眉吐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