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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时分,二百四十个黑影从四面八方围住了三座大宅。
如同夜色中流动的墨汁,只有腰间的布条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阎天蹲在王家墙头,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尖叫和瓷器碎裂声,是醉酒的王家家主在打骂掳来的妇人。
王家大宅的围墙高大坚固,门口还站着几个打盹的家奴。
阎天眯起眼睛,脑子里还在浮现之前一路上所见的破败景象,而就在他眼前,一大桶泔水里面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不过阎天并未愤怒,和土匪的屡次交锋让这名少年陕北军头领愈发冷静。
“蒙面,破门!”
少年将军打了个手势。
最先倒下的是门房。
家奴刚睁开惺忪睡眼,就看见一道银光划过喉咙,温热的血喷在影壁上。
黑衣人三人一组,两人持刀警戒,一人用铁钩攀墙,动作整齐得像同一个人。
这是常年入匪寨练出来的手段。
其他将士鱼贯而入,眼底狠辣,飞速朝着各个房间冲去。正在熟睡的王富还未醒酒,深夜与其他两家家主饮了三坛陈年佳酿,如今正做着美梦。
窗外喊杀声和火光,惊呼混杂成一片。
“尔等是何人!”
“走水了!”
“到处都是血”
他惊恐地从床上爬起,想要逃跑,面前却突兀出现一个健硕身影,一双眼眸冰冷凝视着这位膘肥体壮的缙绅。
“谁!”
阎天没有回应,只是平静看向门外。
火光映照中,一身黑衣蒙面的阎天,宛若狰狞恶鬼。
王富一时间只觉得双腿发软,咬牙瘫在床榻上。
“尔等可知晓我背后是谁?好大的胆子!”
“如今若尔等速速离去,还可不予追究,否则便是”
话音未落,阎天眼眸冰冷,手起刀落,王富的头颅顷刻落地。
其他王家男丁纷纷拿起武器试图抵抗,但在训练有素的黑袍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