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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境赌石场的空气仿佛被煮沸,蒸腾的热浪裹挟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像被鼓风机不断吹胀的沸腾油锅,随时要迸溅出滚烫的财富火花。
萧砚到解石区的时候,现场上百台切割机都在高负荷运转着,没有一台切割机处于空闲状态。
“又一位老板要抬走咯!九块原石砸了两千万,就出了三百万的料子!”
“三百万算好的,前面有位老板三千万打水漂,连块绿渣都没见着!”
“废了废了,赶快把这废石抬走,有请下一位老板!”
……
解石区中央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上千名围观者挤得密不透风,比夜场还要热闹。
自古财色动人心,财还排在色的前面。
在财富的极致诱惑下,人们的眼神里燃烧着狂热,仿佛在观看一场现实版的赌神对决,每一次切割机的起落都牵动着现场无数神经。
苏昭瑜眼疾手快,趁一位垂头丧气的赌客刚离开,立刻拽着萧砚抢占了那台编号 7的切割机。
“大家快看!这位买了一车原石的老板要解石了,不知道他是大冤种还是赌石高手!”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萧砚身上。
“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赌石高手,就连上一届的翡翠赌石王上个月赌石都倾家荡产了!”
“我看呐,等会儿就得跟刚才那老板一样,裤衩都得赔进去!”
……
现场没有任何人看好萧砚,都把他当成了下一位大冤种。
听到现场的议论声,苏昭瑜却是挺直了腰板,有些崇拜地看着萧砚。
萧砚的赌石水平她早见过了,哼哼,等会一定会亮瞎这些人的狗眼。
萧砚默不作声地搬起第一块原石,放在了7号解石台上。
那是块足球大小、裹着褐色石皮的料子。
他拿起台上的记号笔,在石皮上随意画了几道弧线,便示意切割师下刀。
“啥?不先磨皮看纹路?”
操作切割机的老师傅愣住了,布满老茧的手悬在开关上。
“小伙子,你这是信得过自己,还是压根不懂行啊?”
在他几十年的经验里,敢这么干的要么是顶级高手,要么就是纯粹的门外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