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全是冷芒。
她冷笑一声看向钱瑞生,也不理会他,开口道:“你爸,他这些年的工资,全拿给别人,养寡妇了。我今儿晚上干什么去?就去找捉奸,找那寡妇要钱去了。”
此话一出,院子里猛地一静。
瞬间只剩下虫鸣声。
钟老太死死地盯着钱建军。
果然,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变得惨白,之后就低着头,不吭声了。
她的目光又挪到了钱瑞生脸上。
钱瑞生气道:“你这泼妇,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钟老太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你都能做了,为什么我不能说?”
钱瑞生被噎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一甩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我跟你们说不清,不说了,赶紧睡觉。”
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了屋,还重重地将门关上了。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钟老太沉默了会儿,才面色平静地道:“今儿太晚了,都先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人都散了。
钟老太这才深吸一口气,在银桃的搀扶下,回了西屋。
银桃两眼发涩,忍了良久,轻声道:“妈,实在不行,咱们就离婚!”
话音刚落,手臂就被银花拍了一下:“说什么呢!大人的事,你知道什么?”
说完,银花又小心翼翼地看向钟老太:“娘,你别听银桃的。她人小鬼大,什么都不懂……”
却听钟老太幽幽地道:“我确实是想离婚,也确实是要离婚。正好,我先跟你们俩透个气。”
姐妹俩同时捂住了嘴,不敢置信地看向钟老太。
还是银桃先回过神来,对着钟老太伸出了大拇指:“妈,你真厉害!还真打算离婚啊?”
银花急了:“娘,您怎么能跟小妹一样胡闹?这……这……这十里八乡,也没人离过婚啊……这要是离了婚,您能去哪儿?”
钟老太没回答她们的话,反而问起银花:“银花,说起这个,我正好也问问你。你自己是怎么打算的?前面在医院,我想着让你好好休息,也没问你这个事儿。如今,既然已经回来了,又有你爸这事儿,也就顺道着问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