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采薇识趣地说了句“我在前面等你”，便走向远处的长椅。她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却始终挺得笔直。
等她走远后，吴明河压低声音说道：“柳助理的资料，查清楚了。”
他恭敬地递上资料，季阳却只是淡淡扫了两眼，便将信封还了回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在他们脚边投下斑驳的光影。
“放车上吧。”季阳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出奇。
吴明河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个装满资料的信封。他的目光在公子脸上逡巡，想从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容上找出些许端倪。要知道，这可是他费尽心思搜集的柳助理的全部资料啊。从出生到现在，事无巨细，连她小学时参加过什么比赛都查得一清二楚。
季阳背着手，在原地踱着步子。初夏的风带着些许燥热，吹动他的衣角。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瞥向远处长椅上的那道倩影，又迅速收回。那抹白色连衣裙在绿荫下格外醒目，像一朵不合时宜绽放的昙花。
“约了方校长，时间要紧。”他轻声提醒道。
吴明河点点头，转身离去。脚步声渐渐远去，他心里暗叹，这位公子的心机，当真是深不可测。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谁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季阳迈步向长椅走去。柳采薇正坐在那里生闷气，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裙摆。自从诸葛雨获得副研究员职称后，她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郁闷，眉头紧蹙，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
“想什么呢？”季阳在她身边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柳采薇转过头，樱唇微启正要说话，却发现季阳的脸色有些阴沉。她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乖乖站起身跟着他并肩而行。
“是公司出事了？”她小心翼翼地问，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别打听不该打听的。”季阳语气冷淡，目光直视前方。
柳采薇撇撇嘴，心里却在琢磨他的反常。平日里这人总是笑眯眯的，说话也温柔，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公司出了什么大事？她偷偷瞄了眼季阳的侧脸，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副研究员能在教工食堂吃饭吧？”季阳突然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