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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默拉着明远的袖子，声音都在发抖：“师父，你说季总这些人难道不担心我们反抗吗吗？”
明远看了眼沈烨，后者轻轻摇了摇头。他们都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过激的行为都只会适得其反。
“这不对劲。山海明珠集团并购后，是继承关系。合同怎么能说不认就不认？”
孙默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喉结滚动了几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律师说，山海明珠集团可以注销青城研发部，为了不留下任何后遗症。到时候所有合同都得重签，他们想签就签，不想签就不签。”
“这么霸道？”明远倒吸一口凉气。
他回想起前几天见到的季阳，那个年轻的季总给他留下了极好的印象。温和有礼，愿意倾听员工心声，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记忆中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和眼前的现实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回到工位。
“明远，你是不是还没看待遇调整方案？”方峰突然从隔壁工位探出头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咱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这里就是程序员的天堂。”
孙默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方哥说得对。师父，你在软件院技术能排前三，要不”
明远瞪了徒弟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少给我打马虎眼。说吧，到底什么条件？”
“首先是通勤，”方峰从工位上站起来，踱步到明远桌前，竖起一根手指，“公司配备班车，每月能省一千油钱。”
明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其次是伙食，”方峰又竖起一根手指，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三餐全包，早中餐十六个菜品起，晚上自助餐三十六个菜品，还有牛排。”
“啥子？”明远的东陵口音不自觉地冒了出来，眼睛瞪得老大，“晚上三十六个菜？”
话音刚落，他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下肩膀：“可惜我得回家做饭。”
“哈哈，”方峰笑着调侃道，“老方，你的围裙到底是红色还是粉色的？”
“放屁！”明远脸一红，拍案而起，“我这围裙可是独一无二的青色！在东陵，只有掌勺的才能穿青色围裙！”
方峰见他要发火，赶紧转移话题：“还有弹性工作制，只看结果不管过程，在家办公都行。”
明远眼珠一转，嘴角微微上扬：“那还是来公司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这种默契让一旁的孙默莫名打了个寒颤，他突然意识到已婚男人之间有着某种微妙的共识——来公司上班反而是种保护。
“最后是福利，”方峰继续道，手指在空中比划着，“零食饮料管够，冰阔落随便喝。这都是新来的林部长定的。”
“季总够意思。”明远点点头，眼神却有些飘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留下来。”
孙默立刻像只机灵的小狗一样凑上前：“师父，要不你争取个组长位置？”
与此同时，公司高层办公室里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林欢强忍着笑意站在门口。她刚进门就看到孙芷影被季阳强迫戴上金丝眼镜，这场即兴的spy让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变得轻松起来。
“楼下反应不错，”林欢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都在夸福利好。”
孙芷影隔着金丝眼镜瞪了她一眼，心想这些宅男还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她试图摘下眼镜，却被季阳按住了手。
季阳悄悄把脚从孙芷影的鞋子下抽出来，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西装：“既然他们喜欢，得抓紧把这事儿办了。华城总部也要跟上，其他地方先缓缓。”
“关键是厨师问题，”孙芷影说，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欢欢你得上心。”
“实在不行就从东陵请。”林欢提议道。
季阳却摇了摇头：“既然做就做好，不同风味的菜品都得备齐。让员工试菜，就按照他们的建议来办。总不能和学校食堂一样。”
林欢想起学校食堂那些奇怪的菜品，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连连摇头。
“对了，”她犹豫了一下，声音压低了几分，“折叠床和四季被已经在路上了，就是不知道用什么名义发”
季阳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有什么好纠结的？就说是给员工午休用的。至于他们晚上加班要用，那是他们的事，跟公司有什么关系？”
林欢恍然大悟，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抬头却看见董事长和秘书又开始新一轮的spy，赶紧溜了出去。
孙芷影羞恼地追了上来，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走廊里空无一人，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反正是中午，也没什么人，闹一闹也无妨。她这样想着，脚步却不自觉地加快了。
就在这时，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
方峰和明远从电梯里走出来，正好撞见这一幕。两人愣在原地，目送着孙芷影追着林欢跑远。
“这就是传说中的白领生活吗？”方峰感叹道。
明远摇摇头：“我觉得咱们还是关心自己的事比较好。”
“说得对。”方峰收回目光，“明远，你真的不考虑留下来？待遇真的很好。”
明远沉默了一会儿，目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望向远处的城市天际线：“再说吧，这事儿得回家和媳妇商量。”
“那是自然。”方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我觉得以你的能力，留下来肯定没问题。”
明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脸上，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家里打来的电话。
“喂，老婆。”明远接起电话，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声音。
明远看了看方峰，又看了看远处正在追逐的两个身影，突然笑了：“今天加班，你自己吃吧。”
“又加班？”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责备。
“嗯，公司有事。”明远说，“不过放心，公司管饭。”
挂断电话，方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这就开始享受福利了？”
明远耸耸肩：“既然都说了是程序员的天堂，那总得尝尝是不是真的。”
两人相视一笑，转身走向办公室。身后，阳光依旧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第一百八十六集 四季兰花俱乐部
季阳最近很忙，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务。每天早上七点，他就坐在办公室里审阅文件，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已经成为常态。
“董事长，这是团的最新财务报表。”助理将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
季阳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接过文件快速浏览起来。作为三家上市公司的掌舵人，他必须时刻关注每一个细节。数字背后往往藏着商场上的暗流涌动。
而诸葛雨也没闲着，她正努力融入一个全新的圈子。
“小雨，到了。”二伯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豪华轿车缓缓停在一栋低调奢华的建筑前。
诸葛雨整理了一下爱马仕套装的衣领，跟着二伯母走进大门。门口的侍者恭敬地鞠躬：“诸太太，欢迎光临兰馨阁四季兰花会所。”
会所内部装修典雅，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的光芒，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玫瑰香。
“英儿！”一个身着爱马仕套装的女人快步迎上来，脸上带着精心修饰过的笑容。
“赵桂露。”二伯母微笑着与她拥抱。
“这位是”赵桂露的目光落在诸葛雨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二伯母轻声介绍：“我侄女，诸葛雨。山海明珠集团季阳的未婚妻。”
“哦！”赵桂露眼前一亮，“那个最近并购的季阳？”
诸葛雨微微颔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很快，更多的贵妇陆续到来。她们衣着华贵，举止优雅，每个人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艺术品。
“小雨，这位是陈太太，腾跃集团董事长夫人，也是你的校友。”二伯母又介绍道。
陈太太看起来三十出头，保养得宜，眼角没有一丝皱纹。她热情地拥抱了诸葛雨：“叫我学姐就好，我们都是沪江的。”
“学姐好。”诸葛雨乖巧地回应，语气恰到好处地带着一丝羞涩。这个表现让在场的贵妇们露出赞许的笑容。
贵妇们的谈话自然而然地展开了。
“听说你家大猴子现在在牛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