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脸上那抹温婉关切的微笑，如同精心勾勒的面具。
在苏青那句淬冰的问话下，猛地僵住，然后寸寸碎裂。
空气凝滞成冰，带着锋利的棱角，每一次呼吸都刮擦着肺腑。
“苏苏总？”
她开口，声音依旧柔婉，却像是绷紧的琴弦，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泄露了其下汹涌的暗流。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那套香奈儿米白色套裙仿佛瞬间变成了冰冷的铠甲，束缚着底下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惊惶。
“你在说什么？什么戏？我不明白是不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你太累了？”
她试图上前一步，手臂微微抬起，似乎想表达安抚，一个充满同窗情谊与下属忠诚的姿态。
她脸上的困惑和担忧如此真实，几乎能骗过任何一双眼睛。
“我真的不明白。”她重复着，声音里恰到好处地揉进一丝委屈。
“我们刚刚才联手打垮了海悦，粉碎了赵宇的野心，守住了青峰！我”
“林悦。”
苏青的声音不高，甚至没有刻意加重语气。只是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像两枚烧红的钢针，精准地刺穿了江晴所有精心构筑的伪装。
“嗡！”
江晴，不！
林悦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尖锐的蜂鸣撕裂了所有理智的屏障。
她全身的血液刹那间倒流，又在下一秒猛地冲上头顶，随即又褪得干干净净。
精心修饰的脸庞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微微哆嗦起来。
她抬起的胳膊僵在半空，指尖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你”她喉咙发紧，那个“你”字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嘶哑难辨。
伪装彻底崩塌，如同被飓风卷过的沙堡，只留下赤裸裸的狼狈和惊恐。
那双原本温婉含忧的漂亮眼睛，此刻只剩下被逼到绝境的凶光和难以置信的震惊，死死地钉在苏青脸上。
“你怎么会”
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冰冷的恨意和惊疑。
“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认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