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总监的声音斩钉截铁。
苏青的目光，缓缓扫过会议室里一张张疲惫却闪烁着亢奋光芒的脸。
他微微颔首，声音不高，却像定海神针般压下了所有细微的躁动。
“很好！明天上午九点，方案准时提交帝都发改委项目组！散会，大家辛苦了。”
会议室里响起如释重负，又带着隐隐兴奋的低语和收拾文件的窸窣声。
希望像一道微弱却坚韧的光，刺破了连日来的疲惫阴霾。
然而，这光仅仅维持了不到十二个小时。
翌日清晨，八点零三分。
苏青的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力道之大让厚重的实木门板撞击在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冲进来的是负责项目申报的，目前是集团执行副总的秦坤。
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手中死死攥着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苏苏总！”秦坤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海悦！海悦集团！他们他们刚刚提交了！”
苏青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被朝阳染上金边的钢铁森林。
闻言，他缓缓转过身，动作并不快。
但秦坤却感觉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寒意，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提交了什么？”苏青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
秦坤几乎是扑到苏青的办公桌前，将那几页薄薄的纸“啪”地一声拍在光洁的红木桌面上，纸页的边缘因为他的颤抖而簌簌作响。
“他们的他们的旧城改造核心方案摘要！”
秦坤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荒谬感。
“核心功能分区古建保护集群的联动开发模式价值洼地的挖掘时序。
甚至甚至那个‘城市绿肺’立体公园的概念设计图苏总！
这这特莫就是我们的方案！核心的东西全在！只是换了个包装壳子！”
苏青的目光，落在那几页纸上。
他的瞳孔，在接触到那些熟悉到刺眼的关键词和结构图的刹那，猛地收缩，仿佛被无形的冰锥狠狠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