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秋天,柿子结果的时候,祝予安都会来京州住几天,这两年她跟随陈年积案巡回组在新疆和西藏等地交流学习,他们见面大都在西藏,尤其最近五个月她常驻西藏,见面的时候就更多了。
现在,海棠未开,柿子凋零,刚下的雪也没有扫,整个院子透着一股冷冷的萧瑟。
但房子已经有人打扫过了,还开了暖气,祝岁喜带着一身疲惫,先去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就钻进了被窝。
困意席卷而来的时候,她在半梦半醒间想起晨光笼罩中那道修长的身影,心口划过一抹涩沉,像刚开封的陈年烈酒扑面而来,在一刹那间侵入她的四肢百骸,所有的经络都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在她沉沉入睡的时候,京州公安大学侧门,一辆悍马从远处开过来,正好停在了秦时愿面前。
车窗落下,戴着墨镜的司机胳膊往窗框一搭,语气:“搭车吗兄弟,坐不了吃亏,坐不了上当,包你满意,坐了还想坐。”
秦时愿打量着,走上去扯下他的墨镜,对着那张巧克力色的脸皱起了眉:“非洲的太阳这么毒?”
“什么非洲!我去的那是西藏,是涤荡身体,净化灵魂的西藏0k?!”司机伸手就想夺墨镜。
秦时愿往后一躲,盯着那双红肿青紫的眼睛:“是涤荡的环节出了问题还是净化的时候出了意外,把你的眼睛洗涤肿了?”
司机脸一垮,一脸心虚地挡着眼睛:“哎呀,那……这不是路上打了一架嘛……”
秦时愿冷笑一声,绕过去上了副驾驶:“几架?”
“一架。”车子开了起来,司机不情不愿地说。
“我要听实话。”
“三四五架……”司机装不下去了,夺过墨镜重新戴上:“我说哥,几个月没见,你能别一见面就往我身上戳刀子吗!”
秦时愿哼笑一声,再开口时声音柔和了许多:“涤荡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