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柴晏清他这个想法,就很柴晏清。
相信江老头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一定会忍不住在家里破口大骂吧。
祝宁心中对江老头愧疚了片刻之后,满心的担忧却消散了不少。
柴晏清他说得对,天塌下来,还有江翁顶着呢。
整个仵作行业的未来,自有第一仵作家族去操心。
祝宁心里好受多了。
于是,她真心诚意地夸赞柴晏清:“虫奴啊——你真是太会宽慰人啦。”
柴晏清那个浅淡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下一刻,他无奈一笑,企图让祝宁找回愧疚心:“怎么就对我也不愧疚了?我这里也有麻烦的。”
然而祝宁摇摇头,一脸正色:“你是我的上司,我相信你对我的为人很了解,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等于是你的默许。”
“那你都觉得没问题的事情,我就不必去自我愧疚了。”
柴晏清呆了呆。
祝宁擦干手,转身去找戚从阳商量接下来的治疗方案。留下柴晏清一个人哭笑不得。
但良久,柴晏清到底还是笑了。
戚从阳刚从屋里摸脉出来,就看到了洗手回来的祝宁。
然后,戚从阳劈头就是一句:“我师父有一根几十年的老山参,用不用?”
祝宁噎了噎:“你这话该问卢娘子啊。”
不找有钱人问,找她这个穷鬼作甚?!
戚从阳一言难尽:“她看起来有点穷。”
祝宁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银镶珍珠发簪,一时也是沉默了。
卢娘子换的衣服是她的。头饰是早就被抢走了。所以卢娘子现在看着,好像是有点素净。
不过说到底,还是她的衣服看起来就不值钱。
祝宁心酸道:“我没钱,但卢娘子真有钱。而且你师父的野山参,你能做主卖?”
“那不能。”戚从阳十分坦然:“但我可以偷出来。”
这番言论,彻底让祝宁服气了。
不过这种事情,想想也没必要让戚从阳再进去一趟了,所以祝宁做主让戚从阳赶紧回去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