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时间有的是。
自己坐着也不累。
再说了,第一次用活物上课,都这样。
作为过来人的祝宁,表示十分理解。
江许卿看着祝宁那副等着自己的样子,知道今日是逃不过这一劫的。
他低头看看鸡,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刀,咬了半天牙,也过不去自己心理那一关。
但旁边人的人就算不催,他其实也是越来越着急的。
最终,江许卿拿着刀,开始比划起下刀角度了。
一到了这一步,祝宁就知道:快了。这马上就要突破自己的心理了。
果然,江许卿抿着嘴唇咬着腮帮子,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划下去——
刀子切在软肉上那一瞬间的感觉,让他整个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说,那大公鸡吃痛挣扎起来,更让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只想把鸡扔出去。
祝宁沉声喝道:“抓紧了!利索些!你下刀越迟疑,它就越受罪!石奴,难道你一会儿想被柴晏清耻笑吗?!”
有这么一个激将法,江许卿虽然仍旧害怕,但还是下意识抓得更紧,然后手上的刀也更用力。
血飙出来。
祝宁提醒:“接血!”
江许卿手忙脚乱把那血线对准碗。
旁边张氏终于敢舒一口气。
这比她自己杀鸡还要紧张呢!
江许卿其实也是浑身紧绷,这会儿脑门子上都冒汗了。
放过了血,祝宁让厨娘张氏去把鸡接过褪毛。
至于江许卿,暂且就让他歇一歇。
这会儿江许卿连手都顾不上洗,就瘫软坐在了凳子上,举着沾了血的手,满脸不敢相信。
祝宁含笑夸他:“你看,你做得很好。咱们做这一行,虽然是能不动刀子就不动刀子,但真要动刀子的时候,手不能抖,心里不能害怕。”
做法医,第一步就必须要锻炼自己的胆量,克服自己的恐惧。
否则的话,怎么能有冷静的头脑去解读尸体上那些信息?
虽然杀鸡和解剖尸体不同,但那种刀子切在软肉,划开皮肤的感觉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