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突然传来护士站的呼喊声,望风的人趁机挣脱拐杖,撞开窗户就往外跳。
三楼的高度让他落地时发出惨叫,另一个人也借机肘击胖子腹部,在他吃痛的瞬间滚到门口。
胖子踉跄着扑到窗边,正看见跳窗的黑影趴在一辆黑色面包车上喘气,车窗摇下后,他对着里面急促地说了几句。
下一秒,面包车后门哗啦拉开,十几个穿黑夹克的人举着钢管冲下来,鞋跟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像密集的鼓点,顺着楼梯间往上窜。
“!”
胖子瞳孔骤缩。
月光下能看见领头那人袖口晃出的金属刀片。
他顾不上肋骨剧痛,转身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往反方向跑。
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门被他撞开时,身后已经传来踹门的巨响。
应急灯在楼梯间投下扭曲的影子,他拄着拐杖连滚带爬往下冲,每一步都震得伤口撕裂。
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骂骂咧咧地喊“别让他跑了”。
跑到二楼拐角,他瞥见楼梯平台堆着清洁车,立刻翻身钻到车底,用脏床单盖住自己,屏住呼吸听着那群人从头顶冲过去,带起的风把他后颈的汗都吹凉了。
胖子从床单下探出头,拄着拐杖冲下楼梯,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肋骨的伤口随着跑动不断崩裂,温热的血渗进病号服,黏在皮肤上又冷又痒。
他当兵时受过的伤没少过,但从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
肺里像灌了铅,拐杖杵在台阶上的每一声闷响,都震得胸腔里疼得发慌。
“,要不是季爷的续骨粉,胖爷我早栽了!”
刚跑到二楼拐角,身后突然传来皮鞋底擦地的锐响。
他猛地回头,只见三个黑影呈三角队形包抄过来,领头那人甩着钢管的动作利落得像训练过,钢管划破空气的声音和他当年在边境听见过的诡雷引线声惊人地相似。
“往左!”
有人低吼一声,两侧的黑影立刻配合着封堵楼梯口,鞋跟砸在地面的节奏分毫不差,显然是配合有素的团伙。
胖子咬牙转身撞向消防通道门,金属门把手硌得他掌心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