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羊区小镇静静坐落在原野的中心，而强行翻越了围墙的马车却沿着围墙侧向而行，明显在故意绕开小镇的范围。</p>
而为了降低被发现的可能，马车的高度也保持的非常低，简直可以说是从那些在地上蠕动的躯体之上贴身掠过。</p>
李昂只觉头皮发麻。</p>
艾莉和安鹿显然也是闻所未闻，目瞪口呆地看着窗外这令人发指的诡异景象。</p>
“这就是……托德的羊群吗？”李昂喃喃道。</p>
罗伯特回头看了一眼几人的反应，显然在他的意料之中。</p>
“这所谓的羊群带给托德的，可不只是**的享乐，还有远超想象的附加价值。”</p>
附加价值？那仿佛已经完全被剥离了人格意识的肉体，只是在无意义地爬动而已，还能有什么价值？</p>
罗萨琳看出了李昂的困惑，简洁地吐出几个字：“社交价值。”</p>
“这里可是整个乐园市的千人们最喜欢光顾的地方！”罗伯特大声吆喝道。所幸这里离羊区小镇少说有几公里远，再大的声音都传不过去。</p>
李昂恍然大悟，这种事并不是2088的新发明，在自己那个年代，也盛传着各种类似的传说。</p>
而不管什么传言版本，原理都是一样的——稀缺的‘玩物’资源，永远能吸引来享用不尽的财富、人脉与地位。</p>
而这一切结合起来，就变成一个东西。</p>
权利。</p>
这就是托德在最偏远的E23区，却拥有着睥睨整个乐园市，甚至能跟TBB的千人马克平起平坐的资格的原因。</p>
靠的就是这些肉体，这些曾经统治自己的肉体。</p>
“这些‘人’……看起来样子有点怪。”安鹿皱着眉头问，脸上表情非常复杂。</p>
“所有被托德抓到的旧人类，全都被特制的脑机完全摧毁了人格。”罗萨琳解释道。</p>
“为什么要这样做？”李昂不解地追问。</p>
“为了植入新的！”罗伯特代替罗萨琳回答，“其中原因，那就任凭你自由想象了。”</p>
李昂心中一惊，竟瞬间就明白了罗伯特的意思。</p>
在乐园市，千人的最重要的特权，就是利用仅属于他们的特制脑机，保存意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