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开山又摇摇头。</p>
“物证人证俱不足，一丈红可不是升斗小民，不知多少权贵等着上她。不过……”薛开山笑笑，“总归得试试吧。”</p>
“试试？”胥子关挑眉一笑。</p>
“一丈红尚未梳拢，不卖出个好价格是不会接客的，想必现在的水阁，是美人空对红烛的寂寥。”</p>
“是啊。”胥子关语气幽幽。</p>
“冷落那样的美人可真是太可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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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去准备夜行衣，薛开山打晕了两名送酒的大茶壶，树林后面窸窸窣窣一阵，胥子关率先挤开灌木丛走出来，犹然整理着领襟。</p>
身后薛开山也从黑暗中现身，递给胥子关一块黑巾。</p>
两人走到清池边，遥望着清池中央的水阁。</p>
角檐勾连的建筑如花萼抵着中央的清池，众星拱月，水阁孤零零的居于中间。</p>
得益于这样的位置，除了一丈红献艺的时候，少有人去关注水阁。</p>
“会凫水么？”胥子关问。</p>
“会一点，不太好。”薛开山闷声回答。</p>
燕地风雪霜寒，少有湖，夏日最热的时候也不至于下水洗澡。</p>
胥子关又重新返回树林，把扔掉的木盘与竹叶青捡了起来，拍拍土，送到薛开山面前。</p>
“那你就从木桥上走，看看能不能混过去，混不过去就算了，别硬闯，牵扯住他就好，那个昆仑奴……”</p>
胥子关咂咂嘴。</p>
“不好惹。”</p>
木桥是唯一通往水阁的陆上通道，也不宽，七尺多高的昆仑奴跪在水阁门口如同石佛，将木桥堵得死死的。</p>
薛开山将黑巾塞进怀里，接过木盘，用力抽了自己两耳光，换上了大茶壶迎客时的谄媚笑容。</p>
“不错。”胥子关点点头，“挺像的。”</p>
“那回见。”</p>
他将黑巾系在脸上，向前一跃，游鱼般潜进了水底。</p>
薛开山看着胥子关游远，气息异常的足，不曾浮出水面换气，去势快如箭矢，略略放下心来。</p>
他视线抬高，水阁的倒影在清池水面摇晃，圆月在水面上呈一道银光，如同利剑般切开了水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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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p>
胥子关一气不换的游到水阁底下，猛的露头，深呼一口气，抹掉了脸上的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