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尚大概就是天生适合的，学着胥子关两指夹烟，将烟卷横在眼前，看见了滤嘴上的印刷字迹。</p>
“此物……”</p>
“天上有，人间无。”</p>
还不等他说完，胥子关已经回答，隔着火焰与白烟，语气缥缈，神情模糊。</p>
和尚颔首，不再追问。</p>
在略显寂寥的烟雾呼吸声中，胥子关又突然问道。</p>
“和尚可认识刚刚在二楼的一丈红？”</p>
和尚神情一紧，三人之间原本已经放松的气氛陡然紧绷了起来，弥散的烟雾瞬间变得枷锁般沉重。</p>
红烛火焰上一道黑烟笔直的上升，将白烟中的三人切成两半。</p>
胥子关毫无疑问是在试探，和尚刚刚出手教训王思礼，固然可以解释为救人性命，但未尝不可解释为替一丈红解场。</p>
不足以断定，但足以让胥子关出言试探了。</p>
来此之前，他已经调查过一丈红的来历，在楚地时的经历都有据可考，艳名披及整个楚州，曾经的恩客们依旧在怀念这位美人。</p>
胥子关已经初步排除了一丈红的嫌疑。</p>
而且刺客被捕几日之后，一丈红才进长安，进城之日车队浩浩荡荡，想不知道都难。更是一点嫌疑也无。</p>
但其实把他的推测全部推翻也很简单。</p>
只需要一点。</p>
没药。</p>
薛开山久在燕州苦寒之地，性子早已被霜刀与血腥打磨的粗粝，被一丈红的舞姿夺神只是一瞬间的事，之后他久未回神，是因为他在漫天的桃花香中，闻到了一丝……没药香。</p>
他把这点告诉了胥子关，所以胥子关眼睁睁的看着王思礼夺刀。</p>
他想把一丈红重新逼出来，只要靠近了，那薛开山就能确定那名绝世美人身上到底有什么味道。</p>
至于一个**失身，在胥子关眼中委实算不上什么大事。</p>
和尚将烟卷放在酒杯上，身体放松，胸口前倚在桌子上，回答道。</p>
“认识，当然认识。”</p>
薛开山已经熄灭了那根他抽不惯的烟卷，随手揣进怀里，在旁边饮酒不绝，冷眼看着和尚。</p>
“就是不知道那美人认不认识我，虽说我也给他投过几张闺客，但最阔绰的客人一次就给她投了十张牡丹，金灿灿的铺满一桌，那才是一丈红应该认识的男人，想来是记不住我这种小人物的。”</p>
“那和尚知道一丈红之前的经历么？”胥子关又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