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的衣裳在旋风中瑟瑟摆动。</p>
桑桑向天上飞去，向黄金巨龙的嘴里飞去。</p>
桑桑回头，望向宁缺，眼神很惊恐，神情很无助。</p>
宁缺跳了起来，抱住她的腿，想要把她拉回地面。</p>
但他做不到。</p>
桑桑依然在向天上飞去，带着他一起向天上飞去。</p>
昊天要桑桑。</p>
昊天不要他。</p>
所以桑桑的身体很轻，而他的身体却忽然变成一座山般沉重。</p>
只听得喀喇两声，他抱着桑桑的两只胳膊完全碎了。</p>
但他依然没有放手。</p>
既然抓住了，那么就永远不会放手。</p>
哪怕手断了，也不放手。</p>
哪怕死了，也不放手。</p>
……</p>
……</p>
极淡的金晖，在眼睫毛前掠过，大地似乎不再有任何吸引力，宁缺抱着桑桑，顺着龙息，向天上飞去，向黄金巨龙的嘴里飞去。</p>
两个人的头发与衣袂在空中飘舞着，看上去就像是两朵黑色的花，受到光明的威压，他开始不停淌血，血从黑色的花瓣上淌落，落到荒原上。</p>
荒原地面上，大黑马拖着车厢拼命地奔跑着，它似乎忘记了恐惧，追逐着天上飞着的那两个人，不时发出愤怒凄厉悲伤的嘶叫。</p>
宁缺看着它声音嘶哑说道：“真是头憨货。”</p>
然后他向上望去，只见头顶的天空里是一片光明，除了光明什么都没有，显得那般的纯净，就像死亡那样纯净，于是他知道死亡马上就要来了。</p>
他这辈子做了很多次选择，如今看来，那些选择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就像最后这一刻，他选择跳到空中，抱住桑桑一样。</p>
不过有时候，选择本身就很有意义。</p>
他看着桑桑笑了笑。</p>
桑桑看着他笑了笑。</p>
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形忽然停止，不再继续向天空里、光明里飞去。</p>
因为有只手伸到了天空里，抓住了宁缺的脚。</p>
……</p>
……</p>
（这是第三章。第四章肯定要吃完饭之后才能更新了，到时候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