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再次望向宝树和殿内众人。</p>
忽然间，他感觉到极度的恐慌。</p>
因为这一次，他终于看清楚，人们并不是看着他，而是看着他身后。</p>
宁缺转身。</p>
……</p>
……</p>
桑桑坐在蒲团上。</p>
她的小脸很白，身前地面上是斑驳的血痕，不是咳血，而是吐了血。</p>
钟声在烂柯寺里继续回荡。</p>
噗的一声。</p>
又一口鲜血从她的唇间喷出，打湿了身上的黑色棉袄和青砖地面。</p>
一道佛光，不知何时穿透殿宇，落在她的身上。</p>
那道佛光是那样的慈悲，又是那样的冷酷。</p>
佛光中，桑桑的脸显得愈发苍白，瘦弱的身子显得愈发渺小。</p>
她看着佛光外的宁缺，默默流着眼泪。</p>
……</p>
……</p>
宝树大师震惊地看着桑桑，曲妮玛娣震惊地看着桑桑，程子清震惊地看着桑桑，程立雪震惊地看着桑桑。</p>
佛殿内所有人都在看桑桑，神情极度震惊。</p>
就像看到鬼一样。</p>
歧山大师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p>
宝树大师神情复杂喃喃说道：“我佛慈悲，原来如此。”</p>
歧山大师看着宁缺，痛苦说道：“事情的真相，正如你现在所看到的，你不是冥王的儿子，她才是冥王的女儿。”</p>
……</p>
……</p>
看着佛光里无比痛苦的桑桑，宁缺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所抛弃了，就像很多年前，他在柴房里的感觉那样。</p>
如果他要选择自己想选择的，那么他就必然被整个世界所抛弃。</p>
而他之所以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所抛弃，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会选择自己想选择的，正如很多年前，他最终还是拿起了那把柴刀。</p>
其实既然是自己做的选择，那么便不是整个世界抛弃他。</p>
是他抛弃了整个世界。</p>
他走进佛光里，撑开大黑伞，遮在桑桑的头上。</p>
……</p>
……</p>
（今天就一章，疲劳甚至有些假亢奋，实际上脑子糟的厉害，明天会更新四章聊作月初的补偿。但我以为这章写的极好，如果您同意，请投出您手中宝贵的保底月票，感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