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从这种极少有的情绪中醒过来，伸手摸了摸桑桑的脸蛋，说道：“成不成亲又有什么差别，你我这辈子也没法分开。”</p>
桑桑抬起头来，轻声说道：“我担心有差别。”</p>
宁缺微异，问道：“能有什么差别？”</p>
桑桑低声说道：“都说……如果真在一起了，就不会喜欢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么喜欢。”</p>
宁缺微恼说道：“哪里来的都说，还不是小草那丫头，闲着没事尽给你灌输这些乱七八糟的三姑六婆世界观。”</p>
桑桑看着他，倔强问道：“可是，会不喜欢吗？”</p>
宁缺的回答很自然，没有经过思考：“当然不会。”</p>
桑桑说道：“可是小草说……长安城里很多姑娘家，婚前都被她男人宠的厉害，可真进了门后，过不得两三年便会觉得腻了。”</p>
宁缺看着她微笑说道：“你得想明白，你一出生就进了我宁家的门，算起来如今已经十六年了，我可曾腻过，你可曾腻过？既然相看了这么多年都没腻，那么自然这辈子也没办法腻了，就算腻，也是腻在一起的腻。”</p>
桑桑小脸微红，说道：“宁缺，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好听了。”</p>
宁缺笑问：“为什么不叫少爷？”</p>
桑桑说道：“说情话的时候，你可不能是少爷。”</p>
宁缺说道：“有道理。”</p>
桑桑忽然说道：“可是你还喜欢别的女人。”</p>
宁缺虎躯一震，说道：“哪里有？”</p>
“殿下？”</p>
“那是少年情思萌动，毫无方向感的蠢蠢欲动，如果往深层去看，大概能看到世间所有穷苦子弟对公主的幻想。”</p>
“水珠儿姐姐？”</p>
“这可是师傅的菜，不得如此不敬。”</p>
“可你说过你很想摸她揉她。”</p>
“这是手感问题，欲望问题。”</p>
“……你是说我手感不好？”</p>
“换一个，换一个。”</p>
“书痴呢？”</p>
“啊，这风有些大，我们还是先回房吧。”</p>
原本在枫树下避雨兼训练自我修养的大黑马，在宁缺和桑桑开始谈及某些话题时，便清醒了过来，竖着耳朵听着，睁大眼睛盯着，生怕漏过了一句对话，或是错过了宁缺的窘态。</p>
看着宁缺准备扶着桑桑入房，大黑马大感无趣，在心中痛骂宁缺无耻。忽然间，它隐隐嗅到了一抹极淡的味道，在秋雨中传来，不由疑惑地抬起头。</p>
桑桑看着雨中的寺庙大门，说道：“有人来了。”</p>
宁缺静立片刻，忽然说道：“上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