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新瓮坐进车厢。</p>
片刻后，桑桑抱着旧瓮喘着粗气也跟着爬了起来。</p>
宁缺低头看着旧瓮，对大黑马说道：“去城南。”</p>
大黑马仿似听得懂人话，黑色的马车缓缓移动起来。</p>
车轮碾压着青石板，发出细碎清脆的声音，车厢里一片安静，主仆二人分别抱着自己师傅的骨灰瓮，沉默不语。</p>
不知道过了多久。</p>
宁缺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过来。”</p>
桑桑很高兴，抱着新瓮便准备过去。</p>
宁缺看着她怀里的新瓮，皱眉说道：“人过来，瓮放那边。”</p>
桑桑低头看了一眼新瓮，抬头看了一眼宁缺旁边的空位，小心翼翼把新瓮搁到座椅旁靠着，然后走到对面，在宁缺身边坐下。</p>
宁缺把怀里的旧瓮放到脚边，然后把她搂进怀里。</p>
一路无话，只有车声相伴，桑桑安心地靠着他的怀里，只是时不时会向对面看上一眼，有些担心新瓮会被摔倒，老师会散出来。</p>
长安城南。</p>
离书院不远处有块草甸，这片草甸属于书院，却少人打理，所以哪怕是在隆冬时节，依然能够看到漫长过膝的枯黄野草尸骸。</p>
枯黄野草深处新立起两座坟。</p>
宁缺在一座坟前重重叩了两个头，起身望向几步外另一座新坟，脸色有些难看，说道：“我让你埋远点埋远点，你怎么就不听呢？”</p>
桑桑理都不理他，跪在那座新坟前，学他的模样叩了三个头。</p>
宁缺无奈说道：“现在居然连我的话也不听了。”</p>
桑桑站起身来，看着他说道：“死都死了，还埋那么远做什么，他们在挑瓮的时候就说过，死之后并排陈放还可以做个邻居。”</p>
宁缺看着身前两座新坟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他愤怒骂道：“都死了还做什么邻居？都变成两把灰了，难道还想着能聊天能打架？真是两个白痴！”</p>
……</p>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